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作品相關 (9)

關燈
久,又累又餓吧。”

程元笙一摸自己的肚子,聽見“咕——”一聲叫,是哦,她都好幾天沒怎麽好好吃飯了。於是,便大快朵頤起來,方才的不快也扔到一邊去了。

肖季蓮看著她,心中思緒萬千。依照那日她所見的陽青桉,若非他心甘情願,只怕不是這麽一個小姑娘能壓得住的人。也不知是福是禍,可看這姑娘如此執拗,想來也會是個不撞南墻不死心的人。

肖季蓮的手輕輕拂過懷中的血玉佩,這塊血玉佩到底是不是她的?如果是,她和江/青也又是什麽關系?如果不是,那又是誰的?

等程元笙吃完之後,天色也不算早了,太陽漸落,晚霞漫天。街邊店家的燈籠也點上了,有著萬家煙火的氣息。

陽青櫟再三保證會幫程元笙找陽青桉,程元笙這才又神采飛揚起來。幾人走在回去的路上,程元笙還蹦蹦跳跳,對周邊小攤販上擺的東西好奇極了。

陽青櫟等人跟在她身後,連肖季蓮都忍不住感慨道,果然是年輕啊。

“你怎麽了?”肖季蓮看著身旁的江景之,覺得今天的他格外沈默,開口問道。

江景之頓了頓腳步,看著前面鬧得歡快的幾人,開口道:“這麽多年,我父親的死一直是像一塊巨石一樣,壓在我心口喘不過氣來。我一直懷疑江/青也,可卻從無證據。畢竟死在夢裏這種離奇的死法世間少有。直到李家夢殺慘案出來的時候,我才敢確定這世間真的有會這種詭異術法的人。”

他用千年冰絲將此事引導江/青也身上,就是為了查出江/青也和那個會夢殺術的人到底有什麽關系,想要確定這個兇手是不是就是他的殺父仇人。

肖季蓮靜靜地聽著他分享自己的感受,知道他如此剖白自我,必不會是閑聊這麽簡單,不插嘴,耐心地等著他的問題。

江景之看著肖季蓮,“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們?夢殺案時,我就懷疑那個鳶姑娘和我父親的死有關。而那日在地牢裏,江/青也已經承認了我父親的死和他有關。可你卻沒有告訴過我們藍鳶和江/青也之間的關系。”

肖季蓮聽著他分析,也是覺得有趣。心想這麽快就被拆穿了,果然不能騙人,一個謊言一拆就破,十個八個謊言都補不上。

“藍鳶和江/青也確實相識,但是,你父親是不是死在她手裏,我不是當事人,我也不知道。但,江/青也和藍鳶曾做過一個交易,藍鳶殺你,江/青也為她找到挽魂燈。”

“所以,你才會和藍鳶定下十日之約?藍鳶要殺的人是我,根本不是你所謂的我們。”

江景之想起方才肖季蓮說她和藍鳶在樹林中定下十日之約,若肖季蓮尋到挽魂燈,藍鳶便放過他們一行人,不由得質問道。

肖季蓮一聽這話,想起自己方才的模糊其詞,她想做個好人,怎麽這麽難。

“是。”

江景之面上微涼,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,唇抿緊,“對不起,我不該懷疑你。”

肖季蓮搖搖頭,無所謂一笑。她確實也隱瞞了許多事。肖季蓮走前幾步,看著玉冬來一行人都快要走遠了,留下一句忠告。

“也許正如你所想,藍鳶受江/青也的指使,用夢魘之術不知不覺中殺了你父親。可是,以你今日實力,遑論藍鳶,一個江/青也你都無可奈何。若你真的想報仇,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,太過沖動,根本無濟於事,你威脅不到他們。”

肖季蓮大步走離,江景之看著她的背影,苦笑,“是啊,找到了殺父兇手又怎麽樣,他一個都殺不了,報什麽仇。”

自從程元笙住進了江家之後,江家的人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酸爽歡快。不過她天性活潑可愛,雖有些吵鬧,但也頗得人歡喜。就連江家的家主在偶然被她冒犯,也沒有生氣。

這日,肖季蓮和程元笙在園子裏踢毽子。

“嘿——看我倒勾腿!”程元笙一聲大喊,一個翻轉便將毽子踢了出去。

肖季蓮被她這一腳把毽子踢飛出去的高度也震驚了,擡手蓋著眼睛玩高處看去,不知毽子要落在何處。

毽子在空中旋轉,眼看就要落下來了。肖季蓮看見迎面走過來的人,張大了嘴。

“嘭——”毽子打中人的聲音傳來。

肖季蓮捂住臉,沒臉看著一出慘劇。江景之等站在旁邊觀戰的人也是一臉驚慌。

還是陽青櫟趕忙上前,看著帽子癟了一塊,鐵青著一張臉的江/青也,“見過家主。”其餘人也依次站成一排,各自行禮。

江/青也撿起地上的羽毛毽子,這便是方才落在他頭上的東西,若不是有帽子擋著,只怕腦袋上就要一個洞了。

他蹲下身撿起毽子,看著站在身後的那個紅衣女子,早幾日就有門人報過信,說是少爺又帶了一位客人回來,是位姑娘。他今日便是過來瞧一瞧到底是誰的。

“是你踢的毽子?”江/青也沈聲道。

程元笙一臉詫異是在和自己說話嗎?一擡頭,便看著一個中年男子看著自己,威風倒是威風,就是太兇。

她站前一步,看回去,毫不示弱,“是。方才確實是不小心,對不起。”

江/青也看著她,她這般上前一步,面容清晰許多,江/青也突然呼吸一窒,覺得眼前的人像極了那個人。

他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程元笙看他如此直楞楞地盯著自己,心裏有些不適。“程元笙。”

“程……元笙?”江/青也嘴裏忍不住再念一遍。

他腦海中響起那個人笑靨如花時,問他,要是我們真的有了孩子,我就給她取名為笙,好不好?你這一手笙吹得是世間最好,無人能敵。

“你怎麽了?”程元笙覺得這個人真是奇怪,這麽大個人了,還紅了眼眶,完全不像是個大人,遠不如她父親那般偉岸沈穩。

“沒……沒事。”江/青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緩緩伸出手,把毽子還給她,“接著玩吧。若是在江家有什麽不習慣的,就和我說。來者是客,必不會怠慢。”

“哦。謝謝江家主。”程元笙伸出手想把毽子拿回來,可是抽一下抽不動,再抽一下還是不動,她奇怪地看著江/青也,“江家主?”

“嗯?”江/青也恍惚。

“手。”程元笙眼神示意。

“哦。”江/青也這才反應過來,松開手,可是手上還剩下一根羽毛。

程元笙拿回毽子,有些生氣,這是故意的吧,想搞壞她的毽子,讓她不能玩,怕她擾民,還說什麽不會怠慢。

哼——

江/青也也有些尷尬,“你們接著玩,我先走了。”就像是逃一樣離開了。背影匆匆。

他走了之後,壓抑的氣氛立馬就好了。

可他今日的反常出了程元笙之外,其他人都註意到了。不過倒也沒太在意,只以為是程元笙運氣好,今日算是逃過一劫。

而程元笙毫無感覺,只覺得這家主太過小氣,竟毀了她的毽子。

如此一遭之後,幾人也沒了心情在玩鬧,各自回房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程元笙:這老頭有病,得治。

江家主:是我啊,你看看我,是我啊!

☆、相見

肖季蓮坐在房中仔細琢磨著手裏的血玉佩,沈思,能讓江/青也如此失態,這個程元笙到底是什麽身份?可看她也一臉茫然,還有今日的狀態,不像是早就相識的模樣。

肖季蓮再把血玉佩中間的那點血紅對準光線,這一次越看越覺得裏面的那個字像是“笙”字了。看來這塊玉佩是她的無疑了,江/青也和她之間應該還有著一段往事,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一段故事。

這個江/青也為什麽和陽家的人扯上關系呢?肖季蓮看著反光的玉佩,怎麽也想不通。

她惡搞道:“莫不是私生女?”

呵——自己反駁了自己,哪有這麽狗血的故事。陽家和江家相差個十萬八千裏,這怎麽可能?

這麽說來還是這糟老頭子看中了人家年輕貌美比較可靠。不過,身為家主什麽樣的姿色沒見過,沒道理,一見到程元笙就如此失態啊。

想不通啊——肖季蓮在床上打滾。

自那日江/青也見過程元笙之後,江家的各種好物件就都送進了程元笙的房間裏,縱然是程元笙再遲鈍,也覺得有問題了。下人們只管送東西,但江/青也再也沒出過面,像是要避免她把東西退回來一樣。

程元笙看著這房間裏堆積不下的東西,一籌莫展。肖季蓮與其他人一同來的時候,看見的就是她在嘆氣的模樣。

“還在愁?”肖季蓮走進來,繞著桌子坐下,順手拿起上面的一個盒子,打開一看是上好的琉璃翠,不由得驚呼,這江家主可是把整個江家的家底都給掏出來討好程元笙了啊。

玉冬來幾人看著這小山一般的禮物,也是皺著眉。江景之更是心中不解,不明白江/青也為何要如此討好程元笙,縱然是神女,也不至於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吧。

程元笙皺著眉“嗯”一聲,她去找江/青也,卻被人攔住說家主有要事處理。想退回東西又沒人敢收回去,還說只是微薄的待客之禮,弄得她是收也不好,不收又不識趣。

肖季蓮把那琉璃翠打造的鐲子拿出來,對著太陽光看,果真是玲瓏剔透得很。她放回去,調侃道:“索性就收了吧。”

程元笙依舊是愁眉不展,“不能收,我不收青桉以外的人送的東西。”

肖季蓮倒是沒想到拒絕的理由是這個,恍然大悟般看好戲似的“哦”了一聲。

“哎——”

又聽見程元笙的長嘆氣,肖季蓮不再逗她,正經開口道:“他對你既然這麽好,你何不試一試借他的力氣去找陽青桉呢?”

此言一出,程元笙立馬就生龍活虎了。對啊,他們幾人花費了這麽大的力氣還是一無所獲,可是江/青也不一樣啊,他才是這隨安江氏勢力最大的人,縱是強龍還要給地頭蛇幾分面子,他必會知道陽青桉的消息。

可其他幾人卻是大驚,尤其是陽青櫟忍不住開口:“這怎麽行?他不是……”陽青櫟卡殼,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麽太好的拒絕理由。他看向江景之,這裏面他是最不可能同意的。

誰知江景之看了一眼肖季蓮,沈默兩秒,最後對著程元笙,道:“她說的沒錯,若你真的如此想找到他,江/青也會是你最好的幫手。”

此言出,玉冬來和陽青櫟都不敢相信。

“江景之,你……”陽青櫟嘴都磕巴了。

而程元笙聽此言,直接就一陣風一樣跑走了。陽青櫟顧不得這麽多,立馬跟上,玉冬來看了一眼江景之,眼裏有讚許。可他怕這兩人要是魯莽行事闖出幺蛾子就不好了,便也跟上。

江景之也隨後,走出房門之前,他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,對身後的肖季蓮說:“你說的沒錯,現在的我報不了仇,那我就等我能做到的那一天。”

肖季蓮跨過門檻,眼看著幾人就要消失在眼前,“你會等到的。”她也快走幾步跟上。

江家兆水堂。

江/青也看著一連串闖進來的人,本是生氣他們打斷了議事的,可是一看是程元笙打頭,便生生按下了自己的火氣,讓其他人都退下了。

其餘人行禮,江/青也搭都沒搭理,直直地看著程元笙,道:“元笙,可是有什麽事?”

他盡力扯開嘴角,想顯得溫和慈善一些,只是他的面部有些不習慣,顯得很滑稽。“若是想退還那些禮物的話,大可不必,那只是……”

“不是。”程元笙打斷了他。“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。”

“哦,是誰?”江/青也聽見程元笙有事相求,自是高興得不得了。

“陽青桉。”

這個名字一出來,江/青也洋溢的笑容有些回縮,陽青桉來隨安江氏是秘密進行,他有些不確定這些人是否已經知道此事。他為難道:“是陽家的祭司——陽青桉?”

“是。”程元笙回答得斬釘截鐵。

江/青也看她如此堅定,再看看身後的人神色無異,看來他們都知道了。他有些不好辦,再問道:“元笙,找他做什麽?”

“我想見他。我許久未見過他了。”程元笙顯得有些委屈。

江/青也見她如此難過,心裏也難受,立馬答應道:“你別難過,我幫你找。”

“真的?”程元笙立馬就轉陰為晴。

“只是……需要些時間,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兒。”江/青也現在也沒辦法,自那日陽青桉莫名其妙消失之後,便再沒有出現過。他們之間商談的事情也無疾而終了。

陽青桉找是要找的,只是本來不急的事情,稍微提前一些罷了。

“好。”程元笙應道,以青桉的本事,被找到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。她安慰自己道。

江/青也松了一口氣,他伸出手,想拍拍程元笙的肩,可被她一個後退就躲開了。他捏著自己無處安放的手若無其事地收回,看著元笙戒備的眼神,“老夫失禮了。祭司的事,我會幫你查的,一有消息老夫就派人通知你,你再等幾日。”

“嗯。”程元笙防備地看著他,“那我們走了。”一溜煙就先跑沒了。

其餘幾人也各自行禮,趕緊腳底抹油溜了。

江/青也一個人站在兆水堂,心裏有些不是滋味,他想,這大概就是自己越界的報應。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好不好。

江/青也擡手一個召喚術打進空氣裏。身後出來幾個黑衣人,恭敬地跪在他身後,這是他自己培養的私兵,只聽命他一人,少有人知。

“查安離陽氏陽青桉的下落。三日之內,帶人來見。”

“是。”

幾人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。

江/青也這才覺得好受了些。身為神女,不得輕易離開神女殿,更別說離開所在方地了。如今還能見到她的女兒,已是上天恩賜了。

而三天之後果不其然,幾個黑衣人把捆著的陽青桉扔到了江/青也的院子裏,而後就消失了。

江/青也看見被千年冰絲捆得死緊,摔在地上毫無形象的陽青桉,心裏咯噔一下,這些個家夥怎麽這麽不知道做事。

被千年冰絲所束縛,像他們這樣的修仙人,若是不懂得各中技巧,就是法力再高也撕扯不斷,無濟於事而已。捆綁的人只要拉住了另一側的絲線,縱然是會瞬移術也逃不出去,這些人辦事還是有些腦子的。

江/青也面上賠笑,邊給陽青桉解開,“實在是抱歉,這些人真是太不會做事了。”

陽青桉何時被這麽對待過,但冰絲一解,便是一把將江/青也推開,怒道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!”

江/青也眉頭一挑,他是有錯,可你一個毛頭小子騎到他頭上來就不對了。用過的千年冰絲沒有多大用處了,隨手扔在陽光底下就消失了。

江/青也坐回主位上,不怒不喜地開口道:“有人想見你。”

陽青桉站起來理好自己的衣冠,語氣不好道:“誰?”不是他想找事?那是誰想找他?

“程元笙。”

“她?”陽青桉這下糊塗了,這兩個人是怎麽混到一起去的,江/青也為什麽會幫她來找自己?

不待陽青桉再多問,江/青也看著外邊浩浩蕩蕩的人群,開口道:“她來了。”

這才叫人去通知多久,如此心急就趕到了。江/青也心裏酸啊,他送這麽多東西還比不上一個陽青桉好。

陽青桉一轉身,果不其然。就看見那個紅衣似火的女子,狂奔而來。他第一反應就是立馬用瞬移術離開這兒,誰知江/青也竟然一個箭步走過來,抓住了他的手腕,打斷了他的法術。

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

“她要見你。”江/青也毫不退縮,直到看見程元笙抓住他才松手。

“我終於找到你了。”程元笙看著他,都快哭出來了。

陽青桉撇開臉,“我說過,你選了那條路,我們就不要再見了。”

程元笙覺得有些委屈,眼前的人還是那劍眉軒目,可是卻不再是過往的那個人了,她覺得他疏離了好多。“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,你就不想我嗎?”

陽青桉眼神呆滯,就是不看眼前人,像是看著遠處的盛開的月季花,冷漠道:“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爆更

我要爆更

求收藏,求留言。

每天十點之前一定會更新。

☆、不見了

程元笙看著他,從未覺得這個人離自己這麽遠過,明明好不容易追到了,可是身體這麽近,心卻那麽遠。

她假裝沒有聽見他薄情的話語,“我出來很久了,留在的神女殿的血不多了,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,你能不能陪陪我?”

陽青桉冷嘲道:“你私自逃出神女殿,不遵守神女的準則,竟然還妄想我包庇你?陪你?程元笙,我倒是忘了你一直是如此天真。”

“夠了!”陽青櫟聽見這樣的話,也忍受不下去了,對著陽青桉道:“就算是再不願意,二哥,你說這樣的話就過分了。”

“過分?”陽青桉用力扯開程元笙抓著他袖子的手,“神女私自離殿,你知情不報,與她同罪!若是神女殿出了什麽事,你們擔當得起嗎!”

陽青櫟看見二哥如此怒容,也不敢再頂嘴,他扯過程元笙,“我們走,他既然不想見,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。”

可程元笙又改拽著他的衣服,就是死死不松手,“我不走。”她甩開陽青櫟,對著陽青桉說:“你有事情要做,不願意陪我沒關系,我跟著你,你不要趕我走,好不好?”

看著程元笙如此委曲求全,江/青也心中很不是滋味,他放在手心裏捧著的人卻被人如此薄待,好幾次他都想開口。可是看著程元笙這樣,不就是像極了當初的自己。

“隨你。”陽青桉甩開她,大步走了出去。

“你要去哪兒?”程元笙緊跟在身後。陽青桉聞言,頓下腳步,轉身,面色冷淡,對著江/青也道:“既然是江家主把我請來的,自然還有請江家主給我安排一間房久住了。”

江/青也揮揮手,下人就帶他去了。陽青桉轉身就走,話都不多說一句,看來今日確實是氣得不輕。程元笙跟在身後,開心不已。陽青櫟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甩袖就回自己房間了。

既然沒事了,其餘人也就離開了。

肖季蓮走在後面,看著這幾個人錯綜覆雜的關系,尤其是今日的陽青櫟,不由得感慨道:“這才是真正的陽青櫟吧。”

“怎麽?季蓮吃醋了?”玉冬來在旁邊逗笑道。

肖季蓮看著他搖搖頭,也笑道:“只是忍不住感慨,看來又會是一段虐戀情深啊。能把平日裏吊兒郎當的陽青櫟無視得這般徹底,把他逼得怒火沖天、跳腳的人看來非程元笙莫屬。”

“陽青櫟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。”江景之不知何時也加入了討論。

肖季蓮挑挑眉,表示同意。

這各中故事,都是當事人自己願意的,至於是苦是樂,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。

幾個人也各自回房了。

江/青也看著所有人離開,這才又把私兵召回來。

“你們是在哪裏找到陽青桉的?”江/青也不帶一絲溫度問道。

“即冀山邊界。”

江/青也皺眉,“他一人?”

“是。”

“下去吧。”

房間裏又只剩下他一人。

江/青也心中存疑,這個陽青桉去即冀山做什麽?那可是人魔交界處的邊界。莫不是那件事情已經暴露了?江/青也不敢亂猜測,可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就棘手了。

江/青也又試著施以一個咒術。她會不會來,江/青也倒真是不確定。

一陣黑煙過,黑發墜地,面似鬼魅。

江/青也也是一驚,這是自鬼莊之後,他第一次見到藍鳶,她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。不過倒是比起以前更像是魔道中人了。

“交易已廢,血玉佩現在也不在我這裏。”聲音冰冷。“我說過沒事不要打攪我。”

江/青也不知道為什麽後背有些發涼,倒像是第一次見尊主時的感覺,這兩個人倒是越來越像了。

“我有事要稟。”

“說。”

“安離陽氏的祭司陽青桉來我隨安,只怕是沖著無心陣前來的。近來即冀山也不穩當,還望尊主小心。”

“哼——”藍鳶嘴角微揚,嘲諷道,“你這個走狗倒是做得盡心盡力。”

江/青也面色不虞,可如今的藍鳶明顯法術較之前更進一層,他不敢放肆。“我這也是為護法考慮,若是無心陣有失,護法也討不著好吧。”

“我的事還用不著你操心。”藍鳶一揮袖,不遠處的花瓶“哐啷”一聲碎在地上。

蠢貨。

她守了這麽久的無心陣從來不是為了泗水而守。該取之人前來,她自會雙手奉上;不該來的人,有去無回。

江/青也的心“噔”了一下,這藍鳶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。

“還有別的事嗎?”藍鳶不快道,若只是為了這點小事敢用急召術召她前來,他就死定了。

“不知護法把血玉佩丟在哪裏了?”江/青也彎腰低頭,小心翼翼地恭敬試探道。自那日看見程元笙之後,他便想到了許多事,也為自己之前如此不重視那塊玉佩而感到自責。

縱然她為別人生兒育女了,可她終歸還是記得他的,不然又怎麽會以笙為名。

“想找回來?”藍鳶有些輕蔑,道:“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”化作一陣黑煙消失在眼前。

江/青也直起背,心中有怒火,卻又無處發洩,只能是猜測著她這最後一句話,到底是什麽意思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“莫不是就在那一群人手中?”

江/青也突然覺得冒險將藍鳶召喚來,還是有一些用處的。若不是今日陽青桉這麽一遭,他也不敢稍微誇大一些,以此為借口找藍鳶前來。他有些後悔,心中怨她不願和自己一起離開,竟然如此輕視她給的玉佩,為了讓藍鳶出手方便,輕而易舉地就送了出去。

只是這塊血玉佩到底會在誰的手中呢?

而陽青桉這幾日可真是被程元笙給纏上了。這丫頭纏人的功夫可真是大有長進,不眠不休,自帶幹糧,天天就是蹲守在陽青桉的房間外。

陽青桉忍了幾日,躲在房間裏不出來。可量他有再好的脾氣,心事交加,也忍不住,這日終是爆發了。

“你到底要怎麽樣?”他沖著門外的程元笙怒吼。

程元笙在外邊吃著幹巴巴的餅,本來聽見門開的聲音心裏是歡喜的,可是一下就叫他這句話,給澆了一個透心涼。她嘴上還沾著餅幹屑,委屈道:“我……”

陽青桉的聲音降下來,冷漠道:“我早就說過,你做的選擇就要自己為它負責。你什麽都想要,又什麽都給不了,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。”

他一句又一句地刺痛著她的心,抓著她的錯處痛處不放過,“做不到就不要來招惹。”

程元笙捏緊了手裏的餅,無力地垂下,“對不起。”

“你不要再纏著我了。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。”

陽青桉加大話語裏的惡毒程度,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被人討厭。

“回去吧。他們還在等著你。”

陽青桉不去看自己的話語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,也不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他怕一看自己就會心軟,他還有許多事要做,哪一件都容不得他心軟。

程元笙眼裏蓄滿了淚,可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,忍得鼻尖酸得發疼。他終究是討厭自己了。

“好。”她咬緊了唇,應下了這一個字。

她看他一眼,不情願的拖著雙腿,一步三回頭地終是走了。

陽青桉看著地上掉了一地的餅幹屑,心裏默念了一句對不起。可有些事,已經等不及了。

而當天陽青桉就消失了。無人知曉行蹤。

肖季蓮這幾日在江家閑逛,都快把江家摸透了。天天上街玩也玩膩了還遇見許多奇怪的事。

其中最古怪的便是她發現,近來隨安的人有些減少了,她最愛吃的那家蓮蓉糕的小攤主,不知為何有一日就消失了,問周邊的攤主也不知蹤跡。

如此種種,不是偶然一次,她便開始留心,偶然打聽打聽消息。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緘默不言,就連百姓之間私下討論都不敢。

如此怪異,可以她的身份不便插手,肖季蓮自然也就只能是了解了解情況,做個旁觀者。

更有甚者,有一日她又去詢問旁邊一家成衣坊的時候,還差點受傷把命都交代了。

可那些人也說不準到底是沖著她來的還是誤傷,那些人當著她的面殺了成衣坊的老板,灑下毒粉,那毒粉竟是對修仙之人的法力有所限制,若不是她機靈跑得快,命就沒了。可若說是殺她又不曾對她窮追不舍,看著她跑也不追,倒像是殺老板,以儆效尤,用來警告警告她。

她將此事告訴玉冬來幾人,可這幾人在旁人的地盤上也不好插手,江景之也是毫無辦法,只能是讓她乖乖呆在江府裏,近日不要出門。

她也不好再多管閑事,上面還有江家主來管呢,還輪不到她一個外人插手。如此乖乖在府裏待了幾日,可不無聊死她了,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事幹。

這天傍晚,她去陽青桉的房間找程元笙,自從找到陽青桉,程元笙可一直是蹲守在這裏,她只好到陽青桉處逮人了。

肖季蓮想把血玉佩還給程元笙,這幾日看下來,血玉佩是她的,應是無疑。說到底此事算是江/青也與江景之之間的暗鬥,與程元笙無關,至於她和江/青也是什麽關系,就不該她管了,也該物歸原主。

至於理由,嗯……就說是在路上無意撿到的吧。肖季蓮這麽想著,一路走到陽青桉的房間。

她到陽青桉所住的地方之後,卻覺得奇怪,今日為何如此安靜。

她站在門口,看著緊閉的房門,在四周環繞一圈,確實不見程元笙。在不遠處回廊的臺階下,肖季蓮卻看見了一些白色的東西,定睛一看是餅幹碎屑。

看來程元笙今日來過此處,莫不是在房間裏?

肖季蓮半信半疑地敲門。

無人應答。

肖季蓮心裏倍感不妙,推開門一看,果然是空無一人。

“這是搞什麽鬼?”再跑到旁邊程元笙的院子一看,也是空蕩蕩的。

肖季蓮趕緊找到其他幾人,急道:“程元笙和陽青桉都不見了。”

“什麽?”本還是晃晃悠悠才從房間裏出來的陽青櫟瞬間就炸毛了,“怎麽會不見了!這幾日不是一直都在嗎?”

“我方才去他們的房間看過了,沒人。”肖季蓮解釋道。

“為何會不見?”玉冬來也蹙眉。

肖季蓮搖頭表示不知,“當務之急還是快把人找到吧。”

“我去找陽家的人問問。”陽青櫟也心中急得貓撓似的,已是按捺不住了。

“我去街上看看。”玉冬來也很無奈。

“我去江家的暗部問問。”江景之抿著嘴,心中也不免有些急切。這些日子的隨安江氏不算太平,面上雖依舊平靜,可是近來私下裏一直有各種怪事發生,常人不知,不過是被江家壓下來了罷了。

肖季蓮有意無意地按著懷裏的血玉佩,“我另有去處。”

“那各自分開行事。”陽青櫟話一落,人就沒影了。

三人再看一眼,心下了然都分開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家元笙是個睡美人。

求收藏、留言啊,小寶貝們

☆、黑寡婦

肖季蓮回到自己的房間,從懷中掏出血玉佩,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找她。按理來說,她有這般強大的夢魘之術,若能借她之手,當能事半功倍。

不過她該去哪裏找藍鳶呢?陽青桉和程元笙一起消失又會去哪裏?

肖季蓮將手指彎曲放在嘴邊,做口哨狀,一聲響後,榆木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房間裏。

“小姐。”

肖季蓮看他來了,上前兩步,“你今日可註意過陽青桉和程元笙?”

“未曾。”

榆木回答得果斷,叫肖季蓮一絲幻想都沒了。

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,正想自己出門去尋人的時候,身後又傳來聲音。

“不過我知道有一處地方可以找到他。”

肖季蓮回頭,覺得奇怪,“什麽地方?”

榆木囁嚅了兩秒,還是開了口:“即冀山。”

“即冀山?”肖季蓮心生怪異為何會是此處?她一臉遲疑地看著榆木,“你為何如此篤定他們會是去即冀山?”

“那日尋回陽青桉之後,你們先行離開了。我覺得奇怪,為何陽青桉出現得如此悄無聲息,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。那日被人帶回來之時明顯就是被得罪很了,可卻一點波瀾都未曾掀起。他功力之深不在你我之下。”

肖季蓮回想當日場景確實是如此,見到陽青桉時就已是怒氣沖天,如此被帶回來不僅沒有鬧出什麽動靜,最後還乖乖在江家住下了。若不是他被人捏住了把柄,就是這江/青也的功力遠在他之上。讓他根本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